離2014年較后一個交易日還有十天左右,12月18日的人民幣對美元中間價落在6.1195,即期價6.2145,較去年同期雙雙走貶。如無意外,人民幣將會出現(xiàn)五年來的頭次年度下跌。自今年年初以來,人民幣兌美元已累計下跌超過2%。
 

這完全超出了市場此前預測人民幣在2014年破6的預期。大概率事件未發(fā)生是因為央行對匯改的推進超出預期,但這可能是一個“痛苦承壓”的過程。堪稱中國央媽的央行正在努力應對囿于“美元走強及中國經(jīng)濟增長放緩”導致的人民幣“”之下行壓力;試圖踐行退出常態(tài)化外匯市場干預的承諾。

央媽做得很辛苦。頂住壓力的同時,一方面要淡定,告訴市場無需過度解讀人民幣在某個時點與月份出現(xiàn)的貶值狀態(tài),無論是貶值或者升值均是市場決定匯率的正常表現(xiàn),這是人民幣雙向波動的新常態(tài)。

另一方面,暫時做多人民幣的央媽也許又在與市場做空力量“對決”,可以從近期央媽對人民幣對美元中間價的設定看出端倪:人民幣兌美元即期價自11月以來下跌約1%,自本月初以來下跌0.5%,明顯偏離央媽目前設定的較高中間價。即便是上周二國際匯市中盧布暴跌的翌日,人民幣中間價依然堅挺,高開6.1137,為近一個月較高點位,央媽護盤之心濯濯。這也是央媽不得已的選擇。在人民幣國際化進程提速的關鍵時刻,國際形勢日趨復雜背景下,穩(wěn)定人民幣匯率是不二選擇。

但這不會影響或改變央媽推進匯率形成機制市場化改革的步驟。似乎暗示持續(xù)數(shù)年允許人民幣不間斷升值后,決策層更愿意看到彈性較大、雙向波動的均衡人民幣匯率。而匯改的推進與資本項目開放休戚相關。已故當代金融發(fā)展理論奠基人、美國斯坦福大學教授麥金農(nóng)曾提出這樣一個開放次序:財政改革、金融與貿(mào)易自由化、匯率改革、資本項目開放。當然也有中國官員認為無需強調(diào)“匯率自由化、利率市場化”等前提條件,否則資本賬戶開放或無合適時機。

事實或許如此。完成率已達85%的中國開放資本管制“拼圖”正在加速成形。外管局官員稱未來一段時間,會推出一系列的資本項目外匯管理改革措施?，F(xiàn)在的中國外匯市場正日趨成熟。按照外管局官員的話說,二季度之后,人民幣匯率有升有貶,企業(yè)、個人更加理性,出口收入的外匯未必選擇結匯;無需擔憂資金在個別月份流出。

或許情況遠不僅如此,目前銀行購匯者居多。這些購匯者意識到美元走強是2015年的大概率事件。當然,資本總是趨利而為,理性成熟的市場并不懼怕利益趨動。但不能不提防正在累積的新興市場經(jīng)濟體資金流出之風險。

俄羅斯盧布幾近崩盤的教訓之一是,俄羅斯央行手中貨幣的籌碼不及境外投資者,無法干預市場。中國顯然不同,國際投機者的資金頭寸遠不及央媽。但還得考慮人民幣升值周期結束,見頂之后會不會急跌?可能是什么時間點?會是滬港通交易正酣、中國資本大門洞開之時嗎?屆時,中國經(jīng)濟基本面會“配合”匯率的下跌嗎?

一個不爭的事實是,2015年人民幣小幅貶值預期趨強:如中國經(jīng)濟前景較疲弱、人民幣與美元之間的利差收窄、美元走強等。誠然,沒有人懷疑央媽穩(wěn)定人民幣均衡匯率的能力。不過,中國的市場基本面屬性與其他新興市場并無本質(zhì)區(qū)別。有人說,無論是大宗商品價格走勢的驟變還是新興市場出現(xiàn)的大規(guī)模撤資潮,其背后都是美聯(lián)儲的“魔手”在翻云覆雨。畢竟,盧布暴跌的相關影響尚未完全顯現(xiàn),人民幣可能出現(xiàn)年度下跌的這一刻,中國需要警惕接下來將面臨的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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